“就是这里了。你们最好小心点,这块区域已经很久没人来维护了,可能会出什么意外。”一名向导模样的人对另外两个人说道。
这里是一处地下迷宫,但已经年久失修,当初或许是一处庇护所,可现在幽暗的环境给人带来恐惧。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穿着打扮与这位向导有所不同,像是哪里来的异乡人。听到这句话,那个男性撇了撇嘴,有些不置可否。
“好吧,你带路。”那两人中的一个说。“到时候出了事我们自己解决。”
“到地方了。”那个向导说道,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旁边的环境。“抱歉,我得离开了。上一次有人到这里是多少年前了,你们可小心点,回来的话应该用不着我了吧?”
“嗯,我自己能出去的。辛苦了。”那个男人安慰道。“你先走吧,不然可能真的要出意外了。”
眼前是一面墙壁,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入口。这个人笑了笑,随后把手摁了上去。
“这里就是那位前辈的住所”与那人同行的女伴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嘛,史黛拉,你最近话有点多了啊,比刚出厂的时候好多了。”男人说道。
“休谟指数比想象的低一点,倒是不难破解,和外面的法阵差不多,应该只是阻挡那些诺伦人的。好了,解开了。”男人扭头道。
“这么简单?”“毕竟这么多年了,好了……”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两人被接下来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里面与外界幽暗的环境不同,阳光从洞穴的上方的几个开口中进入,眼前全是各式各样的金银器物,前神官时代的金币,米凯尔帝国的金迪纳,以及说不上名的金币和堆积成山的黄金,以及……一个人。
这已经不能被称作是人了,它身体扭曲着,形如枯槁,肌肉已经撕裂,眼球仿佛已经是一块萎缩的塑料,眼睑已经腐烂,就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它倒吊着,形态令人恐惧,可它还活着,以一种没有人会愿意的方式活着。此刻她甚至连**的力气都没有了。
“希尔·拉尔姆斯殿下。”那个男人鞠了一躬。“您还有意识吗?”
倒吊人没有说话,它眼球动了动,随后平静了下来。
“你先出去,小心一点。”男人说道。
“是,神官大人。”
男人踩着金子走了上去,眼前的倒吊人已经再无力气做动作了。
“我们终将被遗忘,”男人看了看倒吊人已经惨白的手指上的指环,把上面的铭文念了出来。“而时间如聚骤的流沙。”
如同打开了阀门一般,倒吊人身上开始涌现出黑色的粘稠液体,液体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向着男人流去,而倒吊人在此刻发出了不似人类的凄惨叫声。
“诺伦的诅咒,果然如此。”男人举起了左手。
狭小的空间一时间被星光所覆盖,群星闪耀。那些黑色液体被蒸发的无影无踪,倒吊人的叫声也停止了,她——现在才看出来是她——的身体慢慢的躺了下来,伤痕也恢复了一些,从看上去像是人的物体变成了一个看了就会触发恐怖谷效应的人形生物。
“抱歉,我没办法解除这个诅咒,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足够了。”希尔·拉尔姆斯回答。她的声音很粗糙,而且还大舌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体会过说话的感觉了。你是神官?那你是亚贝汀曼的什么人?”
“斯特拉·弗兰克里斯,”他回答。“现如今神国的第八位神官。亚贝汀曼大人已经在圣历1197年去世了。”
希尔愣住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圣历3288年,或者说法尔历4358年”
“这么久了?为什么……”“史书记载,当初亚贝汀曼大人得到您的来信之后极为高兴,准备好去向西远航来与您相见,可惜那时候她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计划还没准备好就已经离世了。而后来您也不再有消息传来,远航的计划就搁置了。”
“是这样吗。”希尔喃喃道。“求求你,求求你,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我真的不能再忍受了!啊!每天都如同地狱,我感觉到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在腐化,我感觉到苍蝇在里面产卵,浆液在腐化变酸。我只剩下了纯粹的痛苦。你是的神格是室女对吧?求你了,求你了……”希尔已经是在嚎叫了。
“我做不到,对不起。”斯特拉回答。“我很抱歉,室女的神格比不上诺伦的神格。如您所说,时间如聚骤的流沙,我没法让您解脱,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没人会想到,曾经的神明的代言者、魔力源泉的探索者、规则的诠释者“魔王”希尔·拉尔姆斯如今陷入这种境地。身旁是无数的黄金,可她已经不再能享有这些了。
“抱歉,我失态了。”希尔疲惫地说。“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吗?还是说只是来慰问我的?”
“历史。”斯特拉正色道。“我想知道曾经的故事。如今的神国已经走上了歪理,您的理论被曲解。我想找您来了解那些不为我们后所知的真相。”
“这样吗。好吧,你想听我就说吧,正好趁我和它们一起像垃圾一样腐烂之前。”希尔顿了顿,缓缓道。“其实这些故事很无聊的,比你想象的无聊得多。那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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